米酒0200

2024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吧

文的情绪太好了,文章的情绪就是会让人念念不忘啊。


一只蓝色橙子:

2024年我过得很糟糕。


我的经纪合约从韩国首尔转回了中国,工作室在上海,黄仁俊和董思成纷纷从北京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三环吃火锅。我说上海也有火锅,问他们能不能请我吃糖葫芦。黄仁俊在那边语气极其恶劣,他说哪有人接风说要吃糖葫芦这玩意儿的,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昀傻哥,几年前的直播里也没见你有多喜欢吃啊。


我已经想不起那个直播里做的糖葫芦是什么样子了,只好回答他说人就是这样啊——拥有的时候不喜欢,没有或者忽然某一刻就想起来要去尝一尝。董思成问我是不是怀孕了,肚子里有了个胚胎所以这么善变。那时候我妈正在旁边和新经纪人谈合约,我一边听她们说话,一边心不在焉的和董思成打岔:有可能哦,要是男生也可以怀孕的话。


她们在桌子那边齐齐抬头看我。新经纪人小顾还没正式和我签约,所以还不敢管我。我妈就很习惯了,她管了我二十多年,从我还是个胚胎那会到中国节目再到韩国出道,她都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她就在那边轻轻的说,乐乐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董思成也在电话里骂我脑子有病。可明明是他先抽风问我的问题。我冲母亲笑笑,黄仁俊在那边嘻嘻哈哈的,他总是这样,无论是难过或者快乐的时刻,都喜欢说些不正经的话。也不是不正经,就是他不怎么沉浸在这些情绪里面。董思成好像也是这样。哭的时候躲起来,也不喜欢话题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好像所有人的眼睛盯着他,都像是有一把火在烤他,烧得他局促不安。


“小分队好玩嘛?”


“欸?”


“NCT C&J啊——朴志晟啊——”


我是不知道小分队还是不知道朴志晟,还需要你提醒嘛。黄仁俊这个家伙回国以后好像眼力见就不大灵敏了,也有可能是隔着电话,他看不见我的表情。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谈恋爱。我背弃了黄仁俊——也不算背弃吧——就是差不多到时间的那年我没有回中国。我在韩国首尔多待了三年,为了和朴志晟进行C&J的活动。我告诉朴志晟,如果想要有小分队,就不能谈恋爱。朴志晟问我为什么,我回答他说,因为会被发现,被发现的话下场就会很惨,以后可能就见不了面了。


他那天被吓得连忙答应我。可是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宿舍里,他又破坏约定,打开了我的浴室门。我正在里面洗澡,玻璃上全是热水带来的雾气。他在满屋子的热气里走进来,带来一阵冷气流,像是屋外的空调风飘了进来。我光着身子,又一向很敏感,即使他马上就关好了门,我还是很快就感觉到了。


我没有关花洒,也没有开口问他有什么事。他有自己的浴室,两个人的东西都是分开的,他进我的浴室能有什么事情。


朴志晟没有光着身子进来,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有礼貌一点。他穿着无袖背心和短裤,成年以后跟着李帝努在健身房里度过了很多时间,肌肉练得很漂亮。我一脚踹在他腿上,被他弯腰抓住了脚腕。他的手本来就很大,算是怪物级别的,和黄旭熙差不多吧。所以我的脚腕被他牢牢握在了手里,在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中间,卡在虎口的位置。


我让他放开。他却在那边说乐乐的脚腕也太细了吧。手还从脚腕那里的骨头挪到了膝盖,又从膝盖往上,摸到了大腿肉。花洒一直在往下放水,透明的水液从我的肩膀滑下来,滑过平坦光滑的肚子,顺着大腿肌上滑到了他的手臂上。像是以前拿竹竿引水的地方,一根接一根,我身上的水最后全部都流到了他身上。他的背心贴在了他的腹肌上,短裤也湿掉,浅浅的蓝色变成了深深的蓝色。


朴志晟不喜欢热水。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我都是热水派。而朴志晟这个睡觉怕冷的人,喝水还是洗澡却都喜欢冷水。韩国人可真奇怪。我又踹了他几脚,让他不要半夜发疯。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见好就收。


我的头发被他揉得从脑袋上掉下来,贴在脸颊上。我问他是哪个坏心眼给的春药。他一边抱着我的腰,一边去把水温往蓝色那边转,这么忙的时刻还要回答我说,是乐乐给我下的。


明明是我被占便宜,怎么还要怪到我头上。我狠狠的去咬他的肩膀,又被突然降温的水凉得在他怀里一抖。接着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我妈估计想不到。她从中国跟到韩国,事无巨细的照顾起居,只在活动期间放我回宿舍。而朴志晟这个因为小时候那场在北京的跨年晚会成为她在NCT里最喜欢的成员,在上海家里费心接待过的小朋友,却在成年后、在我的浴室里,进入了我的身体。


这只能怪我没有关好浴室门。


李帝努他们跑去了日本,在东京参加节目,之后还要去关西开演唱会。要待上好一段日子。我们住在原本他们5个人住的宿舍里。黄仁俊回国后,他的屋子就变成了衣帽间,里面堆满了不常穿的衣服。李帝努和罗渽民在日本队的企划开始后搬去了楼上的宿舍,扔了许多东西,那间屋子就回到了黄仁俊走时的模样。干干净净。我和朴志晟就在这间干干净净的屋子里滚床单。不在我的床上或者朴志晟的床上是怕会有一些记忆和气息存留在房间里,以免我和他到时候触景生情。


朴志晟把我的浴巾铺在地板上。薄薄一层的布料,皱巴巴的挤在我的身下,我皱着鼻子冲朴志晟发脾气。朴志晟居然真的在那边道歉——他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哄人那一套——嘴里说着软话,动作倒是很粗鲁。我被他压在地板上,他的鼻骨挤到我的鼻骨旁边。


空调和地暖的搭配组合也只有朴志晟这个家伙可以想出来吧。背面是热烘烘,前面是凉丝丝。在奇奇怪怪的温度里,身体里面也变得一会热一会冷起来。


我不大好意思和黄仁俊说小分队好不好玩,虽然那间屋子已经不属于他了,不过要是知道我们在他睡了几年的地方滚床单,估计是要生气的。其实没有故意隐瞒恋情的意思,主要是怕他生气。


为了弥补他,我定了周五飞北京的机票,让他们请客,给我接风。


 


 


到北京是下午三点,从机场开进五环花了三个小时,五环进二环刚好是下班高峰期,一路红灯,感觉司机的脚都要踩抽筋了。开到三环的火锅店时已经是晚上8点。黄仁俊在包厢里点好了锅底。我一进去,他还给我开了个纸花。砰的一声,害得服务员探头过来问:是不是有人生日?需要蛋糕嘛?市区里不能燃烧烟花爆竹哦——哦哦哦晓得咧——董思成凑过来抱我,我砰的把门关上。


说起来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倒不觉得可惜,毕竟待在一起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顶多就是打打游戏吃吃饭,认真说说话倒也还是少数。见不着面的时候是想的,见着好像也就这样。我被董思成和黄仁俊轮番撸了一把头毛。回国后染成棕色的头发正在脑袋上缓慢炸裂。


“乐乐啊~你好像又瘦啦!”


我拎起董思成的面颊,和朴志晟那家伙一样,没几两肉的,我挤兑他,“也不知道是谁减成个细竹竿子上了热搜。”


“角色需要角色需要。”董思成摆摆手,“可别提这事了,我爹妈、各路亲朋好友不知道给我打了多少电话。”


我想了想,问,“那朴志晟给你打了嘛?”


黄仁俊一口酒吐在他前面的凉菜碗里,“钟辰乐你有病吧?”


董思成在座位上笑得一颤一颤的,他露出左右两颗被矫正回去的虎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个被摄影机拍过无数次的艺人,怎么脸上还是那副讨人厌的青涩模样。


“哈哈有次视频的时候,他有问哦。”


“你们怎么还有联系方式呢!”


“不行嘛。”董思成又把那张讨人嫌的脸凑过来,“他中文还挺好,昀昀~哥哥~喊得比李马克标准。”


我冷淡的哦了一声。黄仁俊把董思成扯回去,说,“你可别逗他了。这种事情他可会上当了。”


这种事情是什么事情。我想让黄仁俊给我解释清楚,又怕惹祸上身,拿起筷子戳了个枣子吃。咂巴出一阵酒味,我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是那碗被黄仁俊喷了一嘴酒水的冷盘啊呸——呸呸了两声,我抬头问他们,“我的糖葫芦呢?在哪里?你们怎么还骗人呢——”


 


坐在大排档里的时候脑袋是不大清醒的。黄仁俊还在那边骂我说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卖糖葫芦的,是外国人还是小孩子,外国人的话就去景区,如果还是小孩子就赶紧回去找妈妈。


我把他们点的啤酒整瓶拿起来往喉咙里灌,黄色带泡沫的液体从嘴角流了一点下来,我喝了半瓶,像喝水一样,把瓶子重重砸在桌子上。


“找你妹啊找——”我打了一个嗝,一巴掌拍黄仁俊细胳膊上,“你哥我已经二十四啦!”嘴巴里被塞进一个鸡腿。是黄仁俊。他在那边接着骂,“钟辰乐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酒鬼了。”


我才不是什么酒鬼。酒这么难喝的东西。我这么嘟囔着却把酒瓶偷偷揽到自己怀里。


刚出道那几年回家,因为在韩国待了几年,学了些韩国礼仪,春节叔叔们递酒过来我都没接。韩国年纪二十岁成年那天也没有像黄仁俊他们三个人一样去便利店买酒买彩票。因为我的朴志晟还没有成年。他十八岁生日那晚,我在上海外公家里的阳台上给他唱了一首生日歌。他许的生日愿望是我成年后不许喝酒。非要让我等一等他。


虽然我早就知道酒是什么味道。但真正一杯一杯的喝起来确实是在朴志晟成年那会。不过好像也不是正正好的二月五号,印象里除了喝酒还吃了芝麻馅的丸子。朴志晟没吃过这个,还问我是不是中国的松饼。我告诉他那叫汤圆,元宵节得和家人一起吃碗汤圆,才能团团圆圆。朴志晟听完我的话安静了一会,当时我们正在练习室里,编舞老师早就走了,汤圆是在之前厨房直播的屋子里煮好端上去的。电梯里遇到加班的工作人员还问是不是辰志频道重新开播了。以前总感觉这个练习室很小,成员们一个个走进来就满了,年末的时候有伴舞还要去租体育馆。现在只有我和朴志晟坐在镜子前面,无论是前后左右都没有人。


朴志晟跑过来抱我,汤圆碗差点被他踢翻。我刚想骂人,他就来摸我脑袋,手指头穿过毛毛躁躁的头发,一下一下的从头顶摸到脖子。怎么跟摸小狗一样。我这么想着,眼睛却不知道为什么渐渐湿润起来。


“我就是乐乐在韩国的家人,我们一起吃了汤圆肯定可以团圆很久很久的。”朴志晟抱着我说了这样的话。


韩国人对于家族的概念好像很轻松,因为老是听他们说成员就是家人之类的。虽然父母在我成长和唱歌这件事情上很开明,但本质上还是个很传统的中国家庭。我也认为朋友是朋友,只有盖了章,有血缘关系的才可以叫做家人。但是在朴志晟这里,我好像抛弃了这些想法。因为我和他没有办法盖章,我的户口本在母亲那里,他的户口本在他母亲那里。在中国无法领结婚证,在韩国无法领婚姻申告纸。作为艺人也无法偷偷去国外拥有合法关系。


朴志晟总是说没有见过我掉眼泪。我确实眼泪很少,不过那天在他怀里是拼命忍住才没有哭的。


也不是难过的眼泪,只是觉得在韩国可以遇见朴志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钟辰乐你酒量根本没有长进啊——怎么喝了一瓶脸就红啦!”


黄仁俊在我耳边说话,他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喝了酒后就会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我又被他撸了一把头毛,脑袋上的渔夫帽掉下来,他凑到我面前来,差了几公分,我捡起大腿上的渔夫帽盖住他尖巴巴的脸,“明明是你少喝点吧,说的你好像有多厉害一样。”


“就我们三个有什么关系。”


“待会怎么回去?”


“你操心这些干哈。”黄仁俊一歪脑袋,脸就从帽子里露出来了,像是只钻洞的小狐狸。小狐狸拿出从餐厅带出来的纸盒子,里面是一只白色蛋糕,上面拿巧克力写了个快乐的music star。董思成给我点蜡烛,一根蜡烛,明明是属于我的时刻,可在微弱的黄色烛光里我又不争气的想起朴志晟——想起辰志频道里我送给他的那只蛋糕。我送给他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我每次看到有关联的具体事物,都会想起一个个存在在记忆里的虚假朴志晟。


我吹灭蜡烛才想起来自己真正来北京的原因。黄仁俊在我脸上涂奶油,我没有躲,也有可能是喝了酒反应变得迟钝起来,奶油全都沾到了鼻子上。黄仁俊觉得没意思,又扭头去搞董思成。也不知道这种游戏什么时候过时。董思成干干净净的来,当然不想被狗仔拍到这种样子。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辰乐的日子你搞我干嘛哦!”


“搞还要挑日子的嘛。”


不得不说,黄仁俊真是个人才,祖国的花骨朵——哦不对——我忘记了,这朵花早就过了生长期,长出了枝叶,也不是树那类高大粗壮的植物,安静坐那里是向阳花,嘴巴一张就是食人草。


从上海的电话到三环餐厅再到现在路边的大排档,我终于朝食人草发问,“过得好嘛?”


食人草张嘴咬过来,对着董思成发牢骚,“你瞧瞧,送给他一只蛋糕才记起来要关心我们一下。”


我本想问问如何度过这一段过渡期,取取经。上海的一切都很熟悉,却依旧需要时间去适应。可我始终想不明白到底要适应些什么。


“好是我的事情,不好也是我的事情。”黄仁俊抢走了我蛋糕上的巧克力,“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不如不知道,继续像以前那样和我一起喝喝酒吃吃饭。多好。”


这句话翻译过来大概是,我的事情需要我自己去想明白,他们无能无力的意思。我趴在桌上拿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蛋糕,白色奶油被戳出一个个小的黑色洞穴出来。董思成在旁边发消息,手机的光照在他脸上。大排档老板正在炒东西。旁边桌的客人在干杯庆祝工作一个阶段的胜利,前面桌在安静的碰杯聊苦恼。声音很嘈杂,还混着马路上偶尔经过的发动机的声响。我闭上眼睛去够酒瓶,却被塞了根竹签过来。


“我要喝酒,不要吃烧烤。”


我抬起脑袋想把竹签放回去,这才看见裹在糖稀里,一颗颗饱满的、红色的山楂。”什么嘛。黄仁俊你什么时候和锟哥学的魔术!”


”不要红包不要球鞋不要衣服。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怎么想的,非要吃糖葫芦。”


我把糖葫芦咬一颗在嘴里。还挺甜。我低下脑袋,可黄仁俊非要把我下巴抬起来。他伸手过来给我擦眼泪,我还嘴硬的怪糖葫芦太酸。


“是是是。都是糖葫芦的错。哭什么啊。日子有这么难过嘛。”


你懂什么啊——没哭。


“过段时间就好了。”


过段时间是怎么一个长度。是几天,还是一周,还是一个月,又或者换算成距离长度,上海离首尔大约是1140公里,北京要近许多,是482.79公里。但依旧是我无法想跨越就跨越的长度。


我在回国前和朴志晟分手了。


本来是打算继续偷偷谈的,异国恋放在情侣身上也是很正常的吧。但谈恋爱真的很难不被发现。朴志晟长大了许多,没有问我这是不是他没有遵守约定的后果。他在一旁帮我收拾行李,把他的衣服、零食、玩偶、照片,还有一些写着辰志的应援物统统塞进来。收拾到最后倒是把他的房间带走了大半。我的房间却还是那个样子。我们就在我的房间里又滚了一次床单。这回是我主动凑上去的。无论是初恋、初夜还是分手炮,都是和朴志晟一起经历的。他最后和我说的话是不要在别人面前喝酒,不是十八岁等他成年一起那种青涩的说辞,他原话是辰乐一喝酒脸就很红,比粉红还要再红一点,是很漂亮的颜色,他把钟辰乐放回中国就是把自己的一半砍掉,已经痛得要死掉了,要是还让别人看见这么漂亮的钟辰乐,他不如直接在首尔给买块墓地算了。我取笑他难道还要飞到中国去杀人嘛。这可是犯罪,是要被关起来很久很久的。


“我和你啊。”朴志晟戳戳我的胸口,又指指他自己,“是给朴志晟和钟辰乐买墓地。”


一小孩脑袋里想的东西还挺可怕。那会我们正躺在床上,我光着身子抱住他,“好好过下去吧。朴志晟。我们一起。”


我那会对朴志晟说着那种话,现在又在北京抱着酒瓶子和糖葫芦在董思成和黄仁俊面前哭得鼻涕眼泪乱七八糟。我抬头看看四周,又担忧起来——应该不会出新闻吧——朴志晟应该是看不到的吧。


电话亮起来。我妈在上海问我为什么偷跑去北京,让我快点回上海去,不要胡闹。我坐起来,因为老是想起朴志晟,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我想告诉她我没有胡说也没有胡闹,我长大了,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决定,有些地方可以自己去,可以和有些人谈恋爱,可以喝酒,甚至长到了可以结婚的数字。


可是我讨厌吵架,也不喜欢和别人争论。我在北京的夜里沉默。母亲以为我在反抗她,其实是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发泄失恋的苦痛。也不算是失恋吧,两个人还是相爱却又被现实拍散的关系应该叫什么。我正在思索这个问题,她在电话里跳脚:钟辰乐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这有什么好怨的。我想,就算母亲没有发现我和朴志晟的恋情,把合约强行提前结束,我和朴志晟也是无法走到最后的。我咬了一块蛋糕在嘴里,就着奶油答应母亲会买明天最早的班机回去。


“现在的蛋糕做得都不怎么甜了。”我挂了电话就冲黄仁俊抱怨,难道是和奶茶一样可以选糖度了嘛,可今年我过得这么糟糕,应该买个十分甜的蛋糕才行啊。


黄仁俊用糖葫芦堵住我的嘴,“要不要我去把老板的糖罐子拿过来?”


“也不是不行。”


“甜死你算了。”


要是人真的可以甜死过去,也算是幸福的死掉了吧。我把糖衣山楂咬碎在嘴里,可好像真的很难再尝到糖的味道了。我觉得是这串冰糖葫芦的问题。我冒着生命危险把它还给黄仁俊,借着酒疯还让他在我离开北京前再给我买一串全北京最甜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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